文/胡偉雄
八月的南方,,雖已立秋,,氣溫卻沒有絲毫秋天之意,依舊驕陽似火,。剛躺下午休不久的老胡,,本想小憩一會來解解乏,,這時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——“走四方 路迢迢水長長 迷迷茫茫一村又一莊...”他睡眼惺忪的用他那粗糙的手摸過手機,滑到接聽鍵,,擺在耳朵旁,,發(fā)出了一聲長長地“喂~~”。
“老胡啊,,有空沒得?過來幫個忙,。” 電話那頭急忙地說道;
“怎么了?剛剛睡醒,?!崩虾鸬?
“是這樣,啤酒廣場來了一車啤酒馬上需要卸貨,,我們兩人老搭檔了,,手腳都麻利,大概兩個多鐘就能搞定,?!?/p>
“好,馬上過去,?!?/p>
原來打電話過來的是他的工友——老李,已相識十多年,,平常老李沒事就會去碼頭與同鄉(xiāng)閑聊,,這是一個由老鄉(xiāng)自發(fā)、用于閑聊打卦的場所,,它坐落菜市場的一旁,,每天出完工或飯后都會聚在這里,用家鄉(xiāng)話聊聊日常,,以忘卻勞累,,“昨天水廠又在招人啊;”“今天上午幫別人搬家賺了50元;”“明天酒鬼的兒子要去深圳大公司上班了嘞...”
正聊著,突然來了個老鄉(xiāng)說:“剛剛啤酒廣場來了車啤酒,,需要三個人去卸貨,,大概做兩個鐘頭,60塊一人,,一起3600箱,,要去的馬上和我一起,。”話音剛落,,人群中嘰嘰喳喳:
“大上午的,,這么熱,會中暑的,,不能去;”
“才60塊,,太便宜了,不去;”
“我去;”老李大聲喊道,,“我去,,我再找個人一起?!?/p>
“要的;”那位來找人的老鄉(xiāng)回答道,。
就這樣,對于一個以做雜工為生的老胡,,又得到了一次出工賺錢的機會,。他掛斷電話,上了個廁所,,洗了把臉后,,找到那個褶皺不堪、老舊泛黃的1.5L怡寶瓶子,,扭開蓋子,,用水杯,一杯一杯的把涼水鍋的水舀到瓶子里,,再從旁邊的鹽盒挑上一勺鹽到水杯,,這就是他每次大熱天出工的防暑“藥”。
帶著防暑“藥”,,騎著被他擦得锃亮的“五羊牌”老式自行車,,“叮鈴鈴~叮鈴鈴~~”,在烈日直射之下,,穿梭城市之間,,一腳一腳的蹬往屬于他的遠方。
到達工作地后,,他簡單的環(huán)顧了下四周,,目測貨車到倉庫距離50米,二話不說,,和往常一樣,把平均一箱25斤重的啤酒,,用那經(jīng)過歲月打磨得如銅墻鐵壁一般的體格,,一次性就要背三箱,隨著時間推移,全身裸露的地方,,一顆顆如珍珠般的汗珠都跑了出來,,很快啤酒就卸完了,揮汗如雨的他,,衣服早已濕透,,身體也有些疲憊了。在廣場靜坐閑聊一會兒后,,老板把60元工錢結(jié)算給他,,他愜意地看了看手中三張20元人民幣,拿出了一張,,走進了超市,,買了一瓶礦泉水給老李,并說到:“辛苦啦,,老李,,我還有活,先走了,,”他又蹬著這“五羊”牌自行車,,繼續(xù)行走在大路上,趕往下一工作地,。
忽然,,手機又響了起來。他找到一棵大樹下,,在庇蔭處掏出手機,,一看號碼,心想:“這不是兒子老板嗎?他有什么事呢?是在打暑假工的工廠出什么事了?還是...”他,,心疙瘩的接起了電話,,又長長的發(fā)出一聲“喂~~”
“爸,是我,,小仔;”電話那頭傳來;
“哦,,小仔啊,有什么事嗎?”
“我~~”那邊停頓了一下;頓時,,他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很多壞的畫面;
“你快說啊,,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,我一直都就叫你為人處世要...”
“不是,,不是,,爸?!蹦沁吙焖俣謭远ǖ恼Z氣堵住了他剛到喉嚨的話;
“我被錄取啦!我考上大學(xué)啦!!”
他遲疑了一下,,答道:“哦,,好啊,不錯!我還要去上班,,先掛了,。”他緊張而小心翼翼地掛了電話,。
此刻的路上,,車輛絡(luò)繹不絕,時而鳴笛,,時而呼嘯而過,,就如同整條街道都在為他歡呼,為他祝福,,為他這幾十年如一日的付出,,為他那 “再窮不能窮教育,再苦不能苦孩子”的信念,。
他很吃力又很用力的一腳一腳的繼續(xù)蹬著,,臉上帶著笑意,帶著復(fù)雜而又篤定的心繼續(xù)前行,,而他的眼里也泛著光.....
作者簡介:胡偉雄,,男,中共預(yù)備黨員,,湖南嘉禾人,,畢業(yè)于贛州師專中文系,現(xiàn)就職于嘉禾縣珠泉中學(xué),,文學(xué)愛好者,,學(xué)校新聞通訊員;在大學(xué)期間,曾獲得微小說創(chuàng)作大賽“一等獎”;多篇通訊稿被《中國新報》,、《湖南省教育新聞網(wǎng)》,、《郴州市教育局門戶網(wǎng)站》、《郴州市教育科學(xué)研究院》,、《紅網(wǎng)嘉禾站》等媒體刊登發(fā)表,,并于2020年1月被嘉禾教育局評為“教育新聞宣傳工作先進個人”。
來源:嘉禾網(wǎng)
作者:胡偉雄
編輯:李媛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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